Stereotype

听力障碍外卖员肖肖*富家二房之子啵啵

梦想与现实，月亮与六便士的故事

无年龄差

“心里有光，慢食三餐，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你叫肖什么来着？”面前粗犷的男人脸上带着不屑又狰狞的笑容盯着肖战问道。

 

肖战面带微笑，和和气气的看着对方，眨了眨眼睛。

 

肖战来这个外卖站点已经半个月了，除了老刘，其他的人都瞧不上他，他都知道。放眼全城的外卖员也没有哪一个是北城大学财务专业毕业的学生，更何况还是优秀毕业生。

 

肖战的同学毕业后一部分人考了研，一部分人进了外企或者国企。只有他去哪儿都没人要，HR拿着他的简历只是看到听力残疾这一项便不会再往下看下去了。

 

求职无门，他也委屈。他家本就不是富裕的家庭，父母在南方老家的小县城一家制衣厂工作，辛辛苦苦把他养大。肖战小时候看电视，就羡慕北城孩子的生活。高耸入云的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国际化的主题公园，谁不想在这样一座城市里生活，成为大城市的人。

 

他不相信命运，他相信靠自己的努力迟早会成为北城人。拿到北城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父母抱着他大哭了一场。在他寒窗苦读的这条路上，父母没能给他更多的条件，他明白他们愧疚。但肖战觉得无所谓，那些都过去了，他马上就要去北城了。

 

肖战背着行囊，独自坐硬座火车，两天一夜，他不曾觉得累。出了火车站，电视里的北城，和他现在见到的一模一样。

 

大学四年，假期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学习，年年都拿到奖学金，老师喜欢他，和同学相处的也还可以。别的同学都在谈恋爱的时候，他没时间往这方面想。只是在这里读书还远远不够，他需要一份好工作，真真正正的在北城站住脚。

 

毕业前，一家全球前百强的软件公司来他们学校做校招。财务部的实习生仅招一名，肖战放弃了考研，以专业成绩第一得到了这个offer。他需要一份这样的工作，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答辩完聚餐的那天，艳阳高照。他们选择聚餐的地点是海边的一处露营餐厅。正处周末，海滩上的人不少，吵吵闹闹的。肖战第一次可以停下脚步和同窗四年的同学玩到一起，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天有些擦黑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失去威力的太阳被海风带来的乌云瞬间就遮住了。海浪变得凶猛了许多，海岸上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回家。

 

年轻人不怕下雨，几个水性好的同学正抱着冲浪板想去冲浪。肖战水性好，暑假的时候在游泳馆打过工，做过救生员，也懂一些溺水急救知识。他跟着几个同学一起到了海滩上，看着大家冲下海水，大笑了起来。这样恣意的笑容，他这几年都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笑起来，他才觉得自己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

 

突然他听到有人在“救命”，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很微弱，他循着声音去找，在离他不远处海中央一个小女孩儿的手被海浪带着上上下下起伏。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离他很远的救生员，大概没有听到呼救声。他丝毫没有犹豫，跟不远处的同学喊了一声，就冲进了海浪中。

 

汹涌的海浪和他在游泳馆时完全不同，奋力向前游出五米，就会被海浪推回一米多。在岸边看到的距离和实际下了海的距离也不太一样。他顾不了更多，只朝着小女孩儿游去。小女孩被海浪越带越远，他的脚逐渐触不到底。

 

与海浪抗争，远比他想象的要难。他拼着力气游到了小女孩儿的身边，将小女孩儿捞起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在这么大的海浪中带着一个人游回岸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游了不到一半的距离，小女孩失去了意识，身体变得很沉。肖战的四肢酸痛的渐渐失去了控制，他只能尽力拉住小女孩儿，如果松了手他们都会被大海吞噬。

 

体力终将耗尽，被海水吞没前，他看到了许多人朝他们游了过来。

 

二十二年，肖战过得不算顺利，他没向命运低过头。失去意识前，他才明白，对于命运来说，他卑微的如同蝼蚁，一片海浪就能断送他努力了二十年的结果。

 

肖战醒来的时候，世界异常的安静，像是在梦中漂浮着一般。医生告知他左耳外伤致耳聋，平均语言频率纯音听阈56，属于中度耳聋，右耳听力也有明显下降。唯一庆幸的是他一直拉着的小女孩儿没有生命危险。

 

小女儿的父母要补偿他，他收下了，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他需要钱。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有各的隐晦与皎洁。

 

offer如他所想，丢了。学校给了他一个“见义勇为”的奖彰，一些奖励金，他统统都收下了。他买了个助听器，又买了一辆电动车，在离市区有些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

 

他想再试试，拿着简历，骑着电动车奔波在各大写字楼。即使学习成绩再优秀，结果依然徒劳。后来他失望了，就去找小公司，这年月，学财务的人那么多，随便一抓就能有一个正常人。他连正常人都算不上，连进入第一道门的机会都没有。

 

偶然机会看见家附近的外卖站在招聘外卖员，没什么要求，对附近地形小区熟悉，有电动车的优先。银行卡里的那些钱一天天变少，他必须得找一份工作了。肖战骑着电动车跑了那么久，早对这附近的地形都很熟悉了，这份工作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没想到外卖站的主管看到他的学历二话没说就让他上了岗。外卖员虽然辛苦，不需要什么工作经验，但工资却很高，不比他进入那家软件公司的工资低。

 

肖战第一次跟命运低头了，也许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人得先好好活着，才能好好生活。

 

 

“叫肖什么呀？”男人语气有点凶，“肖肖吗？”

 

肖战左耳的助听器昨晚要充电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水碗里，今天本来打算开完早会后再去修的。

 

肖战听不太清楚，但不想刚工作半个月就得罪这些经验比他丰富的同事。他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娘儿们一样的名字。”男人推了他一把，就拿着头盔出门开工了。

 

肖战叹了口气，拿着自己充好电的电瓶，准备先去修自己的助听器。他看到老刘进来了，赶紧围了上去。

 

“刘大哥，我助听器坏了，我想先去修一下，回来请您吃午饭。”

 

老刘看了一眼肖肖的耳朵，点了点头，拍了拍的他肩膀，示意他快去。肖战跑出了门，老刘赶紧跟着他，拉住了他的胳膊。

 

肖战一脸愕然的看着老刘。老刘掏出手机，噼噼啪啪打了一句话摆在了肖战面前。

 

「你听不到声音，别骑车去了，危险。我载你去。」

 

肖战笑着点了点头。

 

老刘带着肖战到了附近一家肖战常去的店里。开店的小姑娘看肖战长得好看，处处对肖战关照有加。他也想过，自己这样这辈子能不能找到能够相伴一生的都是个问题。他不想连累别人，可他也会有期待。

 

“肖肖来了？”小姑娘热情的围了上来。

 

“嗯，他的助听器坏了，麻烦你帮忙看看。”

 

老刘把助听器交到了小姑娘的手上。肖战站在一旁冲着她微笑点头。小姑娘害羞的拿着助听器回到了柜台里面。

 

老刘拿胳膊捣了一下肖战，什么意思，他明白。

 

“肖肖，你的这个助听器不行了！”小姑娘特地走到他身边冲着他还能听得清楚声音的右耳喊道，“进水了，修好了也会听不清楚。”

 

肖战皱了皱眉，这一副他才用了不到半年，工资还没拿到，就又要换一副新的，他有些为难。

 

“这样吧，我帮你先垫着，你发了工资再给我。”老刘准备掏出手机付款。

 

“不用不用，我们这里可以分期付款！”小姑娘忙摆手说道，然后指了指分期付款的牌子。

 

肖战愣了几秒才笑了起来，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

 

小姑娘把新的助听器调试好交给了肖战，还给他打了个折。肖战以前总是那独来独往，有限的时间都拿来学习了。身边的人不是瞧不上他，就是想跟他交朋友却不敢打扰他。他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跟所有人都表面上和和睦睦便是他最好的社交。能自己做的决不求人，也没人会主动帮助他。

 

现在，自从耳聋后，世间人情冷暖全都尝了个遍。人生在世不是只有自己活得好就可以的，身处社会总会需要别人的帮助，也需要伸出手去帮助别人。

 

“谢谢刘哥，你快去忙吧，耽误你时间了。”肖战有些抱歉，重新把助听器佩戴好，世界好像又恢复如初。

 

“嗯嗯，我载你回去，你车子还在站子门口。”

 

告别了小姑娘，他坐着老刘的车回到了外卖站。

 

“刘哥，要不那片区还是你送吧。”肖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肖战来送外卖的第二天，这群外卖员知道他有残疾还是北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大家嫉妒他，觉得自己家要是条件好，兴许也能考上北城大学，哪里还能让一个耳朵残疾的人考了，浪费资源。

 

肖战什么也没说，默默送自己的餐，干自己的活。老刘看他可怜，明明就是该坐在高档写字楼里的孩子，却在外风吹日晒。肖战的一系列行为和反应，都不像是先天耳聋或者是耳聋很久的人。老刘猜测他可能遇上了什么变故，他心疼肖战，不只是这些，还有他的眼神，总是很清澈却又很坚定。

 

老刘主动把自己手上一片比较轻松的区域交给了肖战。没让肖战觉得自己在帮他，只是说自己忙不过来，年轻人多跑一跑。

 

除了肖战，谁都明白，那片区域虽然活不算多，但事情少，小费多，真正的富人区。刚开始肖战不明白，跑了两周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手上那么多区域，还是你送，年轻人多跑一跑。”

 

一句话就堵得肖战不知道该怎么说。

 

“快去开工吧。”老刘戴上头盔骑着电动车就走了。

 

肖战前二十二年都没受到别人这么多的帮助，他嘴笨，更不会与人交际的那套，只能买买饭买买水来报答人家。

 

刚开始几天跑外卖肖战还是有点不适应，熟悉地形，却不太熟悉每个小区内部的设施，跑错过几次，超时了，饭洒了的情况都有。大部分顾客都很好说话，偶尔也有苛刻的。他赔了钱，将餐食拿着自己吃。

 

他把送外卖当成了学习，只要勤奋就一定能像以前一样做到最好。他总是那个最晚下班的人，没什么朋友，没什么消遣，以前能听听音乐看看电影，自从耳聋后就只看看书。

 

深夜路上都没什么人了，他还坐在外卖站里看书，这样能节省点电费。有订单他就把书一装，骑着电动车就去送餐。累了就回家休息，醒了就继续干活。原有的假期，他一天没休过，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用了一周时间就对自己送餐的片区熟悉了。

 

天色又黑透了，嘈杂了一天的城市在慢慢的安静下来。肖战把助听器放在手边，借着微弱的灯光读着手上的《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他看过很多遍，以前不懂，他从未停下脚步去看一看头顶的月亮。看不懂，他就时不时的拿出来看，把它当成一道数学难题来解，他有的是时间。现在他懂了一些，会偶尔抬起头看看高悬的月亮，但好像也跟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放在手边的手机这么晚很少会响，今夜却震动个不停。肖战拿起来，弹出了新的订单，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订单上有一份皮蛋瘦肉粥和一盒胃药，送餐地址在别墅区。

 

这么晚了，订了粥和胃药，下单的顾客肯定很难受也很着急。肖战点了接单，戴上助听器，拿着书就出了门。

 

今晚无风、无云，月光洒在他身上。路上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肖战轻轻地哼着歌，骑着电动车，像是夜里守卫城市的独行侠一般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是你呀。这么晚，我还担心没人接单呢。”老板见肖战进来了，将两份粥递到了他手上。

 

“刚好剩了两份，一份你自己留着喝。”老板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肖战点点头，拿着打包好的粥出了门，又去药店取胃药。

 

肖战刚开始不太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可他渐渐明白，对方可能也只是举手之劳，太拒人千里之外，会伤了人心，也让自己更加孤立。慢慢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现在的他比耳朵正常的时候更融入这个社会。

 

别墅区他来的不多，住得起别墅的人家都有佣人，很少会订外卖。肖战给门口的保安看了工作证和订单后，就骑着电动车进了小区。

 

夜里的别墅区有些路段黑黢黢的，路灯不怎么亮，全靠每门每户门前的灯照亮路。

 

“有钱人住的地方的物业也就这样嘛。”肖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前面突然窜出一只猫，肖战一时大意，又担心伤了它，车把一歪，整个人连车都摔倒在了路边。

 

他顾不上自己哪里受伤，赶紧把车子扶起来，打开外送箱。粥还是洒了，翠色的葱花、墨色的皮蛋和白色的肉丁都散在了包装袋里。两份粥各洒了一半，剩下的合起来差不多有一份。损失一碗粥没什么，只是饭盒也脏兮兮的，想瞒也瞒不住。本来还想着能收点小费，现在除了道歉，这单可能也白干了。

 

肖战将车扶起，重新骑上车来到了外卖单上的地址。他提着两份粥和一盒药，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很快便有人来开门。肖战耳朵不好，但视力还可以，来开门的是个男孩子，穿着米白色的上衣，麻灰色的长裤。短发利落干净，长相一看就很优越，在他的印象里，有钱人不只是有钱，就连长相都比普通人更出众。

 

“不好意思。”肖战谨慎的将两份粥和药递到了对方面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您的粥洒了一些，我把我的这份也给您。”

 

肖战说完观察着男孩儿脸上的神情，男孩子从开门就一直皱着眉头，嘴唇也泛着白，应该是胃疼了很久。

 

“没事，这半份够我喝了。”男孩子接过了其中一份粥和药。

 

“要不我把粥的钱给您。”肖战急急忙忙喊道。

 

“嘘，这么大声干嘛？”

 

男孩儿看了他一眼，肖战的样子和快哭了没什么区别。男孩突然笑了起来，明明很勉强，却还是对着一个打翻了他夜宵的人笑了。

 

“真没事。这么晚辛苦你了，我会给好评的。你快回去吧。”男孩正要转身关门。

 

“那个...”肖战声音放小了一些，“您要是胃疼，可以按按这里。”

 

肖战赶紧举起手，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左手的虎口位置，大拇指狠狠的按了几下。

 

“这里能缓解胃痛。”

 

男孩子抬起眼盯着他的眼睛，笑着点点头，“谢谢。”

 

肖战提着半碗粥，骑着车回了家。到了家，脱了衣服才发现胳膊上的皮擦破了，他拿清水冲了冲，把剩下的半碗粥都喝了，才洗了澡钻上了床。

 

临睡前，他想起了别墅区的那个男孩子，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接单软件，发现对方不只给了好评，还打赏了200块钱的小费。

 

「这么晚送餐辛苦了。止痛的办法很有效，谢谢。」

 

肖战勾了勾嘴角，将手机锁了屏放在了床头。

 

他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想过，也许这个世上好人未必有好报，但自己的善良一定会有人珍惜。

 

 

王一博胃痛了一天，顾不上吃药，只喝了点热水。晚上忙完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才有些后悔不该让徐姐回父亲那儿。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又不会做饭，生了病，连口热食都吃不上。

 

王妈妈下午知道他把徐姐遣回王家就给他打了电话。

 

“一博，怎么把徐姐遣回去了？”

 

“妈，人家是派来照顾你的，你现在回老家了，我留着不合适。有手有脚的自己照顾自己没什么问题。”

 

王妈妈没再多说什么，儿子长大了，比他考虑的周全。

 

王妈妈是他父亲的二房，直到他十岁的时候父亲才认了他们母子。认了归认了，除了物质上比普通人家好很多，其余的他和母亲什么都没有。

 

他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弟弟，都是大妈的孩子。他很少回王家，倒是他大姐和二哥总来。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也只不过把他当成王家的穷亲戚看待。

 

年初，他毕业回国，父亲才同意把王氏集团底下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软件公司扔给他玩玩儿。二哥美其名曰的让他好好干，将来回王氏担当重任，实际把小公司扔给他以后也没再过问其他。大姐还塞了个小门小户的女人给他当女朋友。

 

他像是王家的垃圾桶，扶不起的二房废物，不需要有人问他意见，也没人在乎他的想法。活着、不惹事就好，有没有成就没人期待。

 

王一博回过神儿，拿起手机打开了外卖软件，订了一盒胃药和一份皮蛋瘦肉粥。

 

外卖员送来的很快，他打开门，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子戴着头盔，将两份外包装黏糊糊的粥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点生气，但看着对方自责又委屈的表情，到嘴边的厉声质问又悉数吞回到了绞痛着的胃里。

 

他有什么资格责备，一栋别墅，门里门外站着的两个人，看似他更高贵，但又有什么不同，他甚至没比对方好多少。如果离开王家，他可能还不如这个外卖小哥。

 

“按这里能缓解胃痛。”

 

外卖小哥喊住了他，抬起手给他演示了怎么按压穴位。他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除了母亲，这还是第二个关心他胃痛的人。

 

他回到沙发上，看着那份打翻了的粥，想扔了。但又想起外卖小哥手上另一份粥，这样半份粥对方能喝，他又有什么喝不得。

 

他把手上的粥都喝了，身上暖和了起来，又吃了胃药。学着外卖小哥刚才的样子给自己按压虎口，没多一会儿，胃痛就缓解了不少。

 

他拿起手机，给外卖小哥点了好评，又打赏了小费。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句关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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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炉。”《围城》